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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刚蒙蒙亮,小满的小书包就搁在窗台上,竹编风铃的花苞壳里,昨夜藏的花田光正轻轻晃——比前几天亮了些,像裹了颗小晨星。奶奶正往她饭盒里摆“蒲公英光酥”,酥皮上用淡黄花酱画了圈蒲公英绒毛,每根绒毛尖都沾着点金合欢的暖光,凑近闻,能嗅到草原风混着植物园的青草气。
“给朵朵的小斑马竹编装好了?”奶奶指了指书包侧袋,里面躺着只巴掌大的竹编小斑马,陈爷爷特意在斑马鬃毛缝里嵌了片干马齿苋叶,“这叶儿沾了花田的光,说不定能给朵朵映出小景呢。”
小满点点头,抓起书包往田埂跑。路过陶土盆时,金合欢的新叶突然往她手边凑,一道蒲公英形状的淡白光飘过来,轻轻粘在书包带的风铃上——风一吹,铃儿响,白光就跟着晃,像给风铃系了条隐形的光丝带。平板在书包里轻轻震,她掏出来一看,小斑马正站在非洲草原的蒲公英丛里,鬃毛上的光和她书包上的白光连了道细弱的光带,屏幕里还飘着点蒲公英绒毛,像是小斑马特意吹过来的。
到了教室,朵朵早坐在座位上盼着了。“小满!你的竹编呢?”她凑过来时,小满刚把竹编小斑马掏出来,嵌在鬃毛里的马齿苋叶突然亮了,淡绿的光在桌面上映出片小小的花田景:陶土盆里的金合欢伸着叶,马齿苋开着小黄花,连早餐车旁的光带酥都隐约能看见。“哇!这里面是花田吗?”朵朵的眼睛瞪得圆圆的,指尖碰了碰竹编,光里的花田竟晃了晃,飘出点金合欢的暖香。
第二节是自然课,老师讲“植物的旅行”,刚提到蒲公英靠风传播,小满就举了手。她把观测手册递到讲台上,翻开新贴的蒲公英标本页——标本是上周在花田摘的,此刻正泛着淡白光,顺着纸页上的文字爬,竟在“风”字旁边绕了圈,然后飘出手册,落在课本上的蒲公英插图上。
“老师,您看!”小满指着课本,插图里的蒲公英突然活了,绒毛带着光,顺着小满书包上的光丝带,一路飘到平板屏幕里——屏幕里的小斑马正仰头,绒毛落在它的鬃毛上,瞬间化作星星点点的光,和草原上的蒲公英一起飞。全班都凑到讲台边,朵朵举着竹编小斑马,竹编里的花田光也飘出来,和手册的光、课本的光缠在一起,在教室里绕了个圈,连窗外的风都带着点蒲公英的软香。
“原来花田的蒲公英,能和非洲的蒲公英说话呀!”后排的小男孩喊出声,老师笑着点头:“小满的手册,真是把‘旅行’讲活了。”
下午的植物园活动更热闹。小满揣着观测手册,走到蒲公英丛前时,手册突然发烫——她翻开一看,里面的金合欢叶正亮着橙黄光,顺着叶纹往蒲公英丛伸,地面上竟映出道细细的光带,一头连着手册,一头往植物园深处飘。“快来看!”朵朵拉着几个同学跟过来,光带尽头突然出现小斑马的影子,它正踩着草原的蒲公英,一步一步往光带这边走,鬃毛上的光掉在光带上,开出一朵朵小小的光蒲公英。
“我能装一点光吗?”朵朵掏出小满早上给她的空玻璃瓶,小满把手册凑过去,光带上的一朵光蒲公英就飘进瓶里,在瓶壁上转了圈,映出片迷你草原景。其他同学也学着做,不一会儿,十几个玻璃瓶里都飘着光,有的是花田的马齿苋光,有的是草原的蒲公英光,碰在一起时,还会发出轻轻的“叮”声,像小风铃在响。
傍晚回花田时,小满带了朵朵一起。刚到田埂,朵朵就被陶土盆吸引了——金合欢的新叶晃了晃,飘出道光,和她竹编里的光连在一起,竹编小斑马的鬃毛突然更亮了,映出的花田景里,多了个举着玻璃瓶的小女孩身影。“这是我吗?”朵朵惊喜地碰了碰竹编,身影竟对着她挥了挥手。
陈爷爷正坐在早餐车旁编新竹编,见了朵朵,递过一只蒲公英形状的竹筐:“给你装光用,这筐子沾了花田的风,能存住光的味道。”王师傅则端来两块新烤的“草原蒲公英酥”,酥皮上的绒毛光和朵朵瓶里的光一碰,瞬间飘出股青草香,朵朵咬了一口,眼睛亮了:“和植物园的味道一样!还有小斑马草原的味道!”
奶奶拉着小满和朵朵坐在田埂上,平板里的小斑马正对着镜头甩鬃毛,鬃毛上的光飘出来,和花田的光、玻璃瓶的光缠在一起,形成道比之前宽了些的十色光带——这次的光里,多了圈淡淡的粉,是朵朵裙子的颜色。苏晴走过来,翻开日记,在“校园的光”旁边画了个举着玻璃瓶的小女孩,旁边写着:“二年级的光带,多了‘伙伴的光’。是朵朵眼里的惊喜,是植物园飘来的蒲公英,是竹编里藏不住的花田心意。原来光带从来不是单向的,它会把每个靠近的人,都变成连接彼此的光。”
天黑时,朵朵要回家了,她抱着蒲公英竹筐,玻璃瓶里的光还在轻轻晃。“明天我能把玻璃瓶带来,和你的手册连光吗?”小满使劲点头,把自己编的小马齿苋书签送给她——书签上沾了点光,朵朵一捏,就看到书签上映出小斑马在草原上追光的样子。
小满躺在床上时,书包上的风铃还在响,花苞壳里的光比早上更亮了。她翻开观测手册,新贴的植物园蒲公英标本旁,多了张朵朵画的小画:两个小女孩举着玻璃瓶,中间是道连到草原的光带,光带上飘着蒲公英和小斑马。手册里的小斑马正对着画晃鬃毛,鬃毛的光落在画上,给两个小女孩的裙子都添了道暖光。
她想着明天要和朵朵一起记录光带的新变化,想着王师傅会不会做“玻璃瓶光酥”,想着光带里的蒲公英,会不会飘到太空的风信子那里去——想着想着,就抱着手册睡着了。窗外的金合欢叶轻轻晃,一道细弱的光从叶尖飘进来,落在手册上,和里面的光缠在一起,慢慢往梦里的光带飘去,而梦里的小斑马,正踩着光蒲公英,朝花田的方向跑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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